10.
南面三区的混乱在升级,到处可见瘦弱或者矮小或者总有某处迹象被怀疑为omega的人的尸体。可生化隔离还是没有解除,说明天眼认为最后一个omega还没有被杀死。悍然行凶的人伤心又委屈了,然后转头砍向更多的目标,更广的范围。
人杀我,我又怎能不杀人。
屠苏一路赶回天墉大学,剑上不可避免的也带了血。大学是读书人扎堆的地方,被攻击的重点,所幸天墉似乎早有准备,大部分师生已经提前撤离了。师尊……师尊一定还在等他。
教室里没有人。休息室里没有人。练剑场没有人。
屠苏在一层层教学楼间奔跑着。可是办公室也没有人。哪里都没有人。
只剩这一栋教师宿舍楼了。屠苏喘息着,汗流浃背,手心不由自主的发抖。
师尊一定就在里面。他稍作镇定,推开紫胤的房门。
春风温柔吹动着白色的窗帘,留一室沉香的香气。一本书摊在书桌上,仍是主人离开前那页。紫胤并不在。
屠苏茫然地在四下转了一圈,终于看到一封未封口的信。
“屠苏,希望还来得及让你收到这封信。
距生化库开启之刻,已无多时,水下城不能为所有人抵挡灾祸。所以为师与花神决定另行一计,让天眼离开此地,永远在高山深谷戈壁荒漠追其目标。想来除为师外,再无他人更加适合。
遥记当初你父母双亡,一入天墉,拜我门下,距今已十二年有余。学识武艺,我虽然还能教导;如何处世,我却不能躬先表率。情字成劫,也许清修多年,一直窥不破的,反而是我。
今日天墉甚美,也许落花时节能再逢君。屠苏。”*
11.
虽然整个VT市现在都不安全,人也总得吃饭,睡觉,上厕所。警查局被扔了汽油瓶,烧秃了,Sammy不能再回去。他问开司:“你家住哪里?”开司没正面回答,“跟我来吧。”七扭八拐地,把他带到了市立血液病医院的废楼里,黑漆漆没电没吃的只有自来水管和病床。
“……”
洗漱一番,两人窝在床上,Sammy半天睡不着。也许是今天所受刺激超过负荷了,身体很疲乏,大脑却静不下来。他看看对面的病床,开司裹着外套早就睡了,那双黑亮的眼睛闭得紧紧。
住在这样的地方,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。
Sammy也闭上了眼睛。
热。沉沉的。
Sammy难受地转过身,耳朵上变得湿湿痒痒的,像被人含住。
“干什么……”他随手一推,猛地睁开眼,立刻抬膝用力撞去。身上人翻身一拽,俩人一起滚到了地上,冰凉的枪管接着顶到他脑袋上,郑开司冷冷地说:“别动!”
Sammy静住了,半晌说道:“你和我开这种玩笑,我真的会杀了你。”
郑开司说:“我也会。你的枪是上了膛的,你知道。”他另一只手公事公办地摸着Sammy的脖子,来回寻找:“我手上的花对你有反应,你究竟是beta还是omega?你有没有情热腺的?”
“我当然是beta!”Sammy想动,又被摁住:“你有病吗,我不是omega,别碰我!”
可是开司的手渐渐停在了侧面一个位置:“……原来你真的是。”
Sammy的腺体因为刚刚的亲热在皮肤下面肿起来,他现在再怎么狡辩都没用了。Sammy看向开司,适应了黑暗,开司黝黑的脸还是能看清的,那上面冷淡的反着月光。
就到这里了?他闭上眼,等待清除弱者基因的子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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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改写自古剑YY活动时候宝木中阳大大的录音《归途 天墉落雪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