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
“三叔,你气什么?”吴邪歪着头看他:“我带你回家养白养胖,有什么不爽,你一只手就可以吊打我了。”
吴三省拧着眉毛。
吴邪又说:“我的气味要好几天才能从你身上褪下去,长沙到处都是咱们吴家的人,你能随便乱跑吗?连你的铺子你也不能去了,因为我是你大侄子,你的伙计们以后迟早会见到我的。”
吴三省的眉毛拧着居然还能挑一挑。脸上写着你还知道你是我大侄子。
吴邪显露出一种很可怕的镇静,转头对潘子说:“我吴邪可不是那多嘴的人,不过潘子你也不是外人,说起来你可能不信,在车上是三叔先动手的……”
吴三省立刻跳起来了:“臭小子!”
吴邪很无辜:“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,让我二叔知道了,呵呵呵。”
吴三省怒指:“你厉害!”他气呼呼地一扯衣服坐到中座上去了,待了半天,又不解气地踢了前座一脚。
前座的潘子满脸黑线。
把吴三省送到地方,潘子又走了,免得留在这两个人中间一不小心成炮灰。反正看三爷的态度,气归气,还是同意的。
因为吴邪在车上说的理由都很对。吴三省心里自然也有一副算盘,现在又没人来给他下药了,他对侄子更多是愁,还有一点不肯承认的愧疚——这次见到的吴邪比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成熟了很多,却很少能看见笑容了。
吴三省把门推开,习惯性地打量着所有的死角。
吴邪把买的东西都扔到地上,给他找拖鞋和睡衣。长沙的房子吴邪也很少回来住,有种没人气儿的味道,四壁空白,像个快捷酒店。
吴邪忙活着,把半成品的萝卜和排骨吊起汤来,又去给他收拾卧室。
吴三省在他身后看着,卧室也是极简主义的风格,除了床,只有一个放着纸砚的小矮桌。
吴邪拿起矮桌上一个玻璃球给他:“这是后来在这边淘到的,本来想和你交换回那枚花生镇纸。”
吴三省说:“那早就是你的了,你要随时可以拿走。”
吴邪微笑着摇摇头,抱来枕被开始整理。
三省晃晃那个玻璃球,里面的细沙中有几个字母牌。数了数,一共八个,t, i, m, e, b, a, c, k. 他看看正在铺床的吴邪,默默地放下它。这时吴邪回过头来拍拍枕头,对他眉飞色舞:“先森~半夜寂寞了可以点我哦,上门服务。”
吴三省翻了个白眼。
肚子开始好不客气地咕咕响。
吴邪了然一笑,去厨房弄了一会儿,便端出两碗香喷喷的排骨面线来。放在桌上,对三省说:“今天不给你煮咖啡喝了,晚上早点休息。”
三省默默看着他,跟他坐下来,在小方桌旁头挨着头吃晚饭。
吴邪吃着吃着,就会抬起头看他一会儿,嘴里还含着面线,对他粲然一笑。笑得吴三省心里像打翻了皂水瓶,咕嘟咕嘟冒着泡。
晚上躺在床上,三省好久没有睡着。一个淡白的月亮影子在窗外,照得他都软弱起来了。
这时候,门轻轻响了一下。
吴邪进来了。
他钻进他的被子。吴三省没有说话。
吴邪摸着他的脸又吻了他。这回两个人终于都是清醒着的,谁也没有误会谁。
看不清面目地对视着,吴三省说:“你怎么瘦了这么多?”
吴邪抓起他的手心磨蹭着自己的脸:“我吃不下饭。”
三省在黑暗中哽住,似乎说不出话。吴邪贴着他的手心,呢喃着说:“三叔,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。”
这一次,仰躺着被吴邪拱动身体的时刻,吴三省掩着脸,终于掉了两滴真正的眼泪。然后立刻又让它们干涸在灼热的亲吻里。
那是对过去生活的撕裂。对一部分家族责任的诀别。未来有很多困难在等待着他们,可是再也不会有最困难的,任何分离。
End.
这文终于写完了。为了爆种拼命日更了一段时间,所以比较粗糙= =|||。 接下来不会日更了,累死了。
不管怎么说,又完结一篇,离10篇文还剩3篇。
最后贴一张戴耳骨夹的马叉虫三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