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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叶】穿云借雨 05

5.

大夏天的,听人说喻文州忽然生了场病,大夫都说是受了暑气,楚云秀便想去看看他。

楚家定居京城已久,云秀的父亲和喻文州的父亲有些远亲,小时候是以表姐弟相称的。后来在北京再碰面,当着那么多年轻人,彼此会意,这一声“表姐”便省去了。

她一个人来探望,进了文州的院子,顿时像暗了一层天日。紫藤萝和凌霄花爬满了头上的拱架,修剪得叶多花少,绿阴阴遮着太阳。文州爱静,病中更无人敢来打扰,整个院子里一丝声音也没。

云秀掀开帘子,屋里靠椅上的人朝她抬起脸:“你来啦,请坐。”

“文州,好点儿了吗?”云秀坐到椅子上,放下一只提篮,打量着喻文州的气色。虽然未见怎样消瘦,却有一种怪异的疲惫感,像有一座山倾颓在了他身后。

文州只是淡笑:“快好了。不值当来看我的。”

云秀佯装不满地摇摇头,两只镶玉片的耳坠子也跟着晃了晃。她掀开提篮上面盖的荷叶,说道:“你看,这是什么?”只见里面摆着三四样点心,如绿豆凉糕、蟹壳黄烧饼,都是喻文州小时候爱吃的东西。

文州见了不由失笑:“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。”

姐弟两人笑了一阵,文州慢慢闭上眼睛:“表姐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想回南方。”

“……为什么?”

文州没说话。窗外一只红雀啾啾地飞过去了。

云秀的手叠放在膝盖上:“不是因为事,那是因为人了?”

文州抬起手臂盖住眼睛,吐出两个字:“叶修。”

云秀有些意外,她咬了咬嘴唇:“叶修这个人,其实并不像流言说的那样。他在交际和经商上都有些才能,陶轩是需要他作臂膀的。”

文州发出气声:“我知道。”云秀看着他,这个人散发出的疲惫感似乎是眼见着加重了。他说:“我看见他就知道了。我恐怕会一个人陷进去。”

 

这一场病,辗转辗转传到叶修耳朵里,已经是几天以后,生病的人都快好了。暑热伤风,常有的事,叶修也没有特意去问。直到一位好友结婚,原本定了作傧相的喻文州依然没有出现,他才有了“文州病得很厉害?”的疑惑。

这位好友算是他在北方大学的同学,叫方明华,为人颇为多情。这人为讨太太开心,特意办的文明婚礼,传统仪式一概摒弃不用。而男女傧相本来是人员上的重中之重,一定要请漂亮俊秀的人来担当的,喻文州因病没有前来,替代的那一位和其他几位傧相一比,便有些难以入眼。

今日,叶修作为招待员,难得也穿了西装。他胸前佩一朵红花,花下面系着红绸子,写着“招待员 叶修”。打眼一看,倒也一本正经,暂且没有躲在下面偷懒。

他站在那里迎了几个人,看看暂时没什么忙的,便想去找个地方清静一会,吸支烟。这一拧过身,恰好回廊后面走来一个盛装的女孩子,看见了他胸前红绸上的姓名,便笑了,对他摇了摇手绢。

叶修从未见过她,心里略有些奇怪:“你好,小姐。”

这个女孩不是别人,正是楚云秀。她点头道:“你好,劳驾问一下,女宾休息室哪边走?我晒得有点难受,想借一支花露水。”

叶修便为她引路道:“今天确实很热。女宾休息室……那里人应该很多,不如到这边楼里休息一下。你请跟我来。”

楚云秀毫无异议,依言便随他走过回廊,进了一栋粉墙的三层小楼。这栋楼是方明华父亲原先的书房,现在长久不用了,里面果然没有人在。

楚云秀在沙发上坐下,叶修不知从哪里给她端了一杯茶来:“请喝吧,我去问他们拿支花露水。”

楚云秀连忙接过来:“不敢当!叶二少,你也请坐。我现在已经好了。”

叶修挑了挑眉,看看自己胸前的名字。

楚云秀微笑道:“敝姓楚,家父在交通部做事。”

她这样一说,叶修立刻知道她是谁了,这位小姐素来是不大交际的,难怪他从未见过。叶修点点头,也在旁边沙发坐下:“原来是楚小姐。你真的不用花露水了吗。”

楚云秀放下茶杯:“不用了,谢谢。中了暑气的人,只要能看到叶二少,就会好了。”

叶修慢慢眯起一双眼睛: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楚云秀:“喻文州,是我表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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